他妻子的唇膏,然后他伸手过来慢慢擦掉,大拇指蹭过我的嘴唇,把唇膏带出嘴角。金培元看我的眼神很稠,浓酽酽的冷酷以及疯狂,他对于他的妻子可能真的是一位好丈夫,对于他的儿子也会是一位好父亲,他扮演这些角色是否得到了快乐我不知道,但显然这些快乐是不能足够的,金培元必须要用另一种途径方式来获得他真正需要的快乐。我也是。
倒数第二门考试是开卷,我背着一堆资料去,被监考老师扣下来一半多,她说只能带书写资料,不能带复印资料,我说书呢,她说书可以,就是不能带复印的。
我说好吧,其实纵观全考场也就我一个带了一沓打印的A4纸来,上面全是重点题。后来有个巡考过来,把我那些资料不知收去哪里了。我把卷子涂抹完全,看有人交了卷才站起来,监考老师过来说,让我去大办公室拿我的东西,我说行,她又多说了一句,记得拿,别留在那占地方。
我去到大办公室。去的路上就想到我会见到岳嵩文的,考试间所有老师都在岗,岳嵩文还当过几次巡考。现在我看见他是真的有点累了,疲于应付,当然不是应付他,他理会我的次数很少,我是难以应付我自己。想到曾经我真这么喜欢过他,还做了一些蠢事,想想就有点恨不得钻地缝的羞耻,这些对上永远不把任何事放进眼里的老岳,我心里翻腾骚动,更疲惫了。
所以我猜我现在对着大办公室里站在饮水机前接水的老岳,一定是一副很欠的不耐烦着的表情。
我没和他打招呼,低头在这几张桌子上找我那一沓东西。岳嵩文竟然舍得屈尊就驾和我搭腔,他问我在找什么。
我说:“我的复习资料。”
“哪科?”
“西方古典文明。”
岳嵩文指了他身边一张桌子,“放这了。”
我过去拿,看了的确是,岳嵩文接完了水直起身,就又比我高了,他就又要垂着眼看我。他问我:“印的谁的资料?”
我只能有问必答:“我向上届学姐要的。”没说买的。
岳嵩文说:“怪不得,昨天我看了你的卷子,还奇怪你课都不上怎么答出来的题。”
我说:“我就是想考好点才耍这种小聪明,老师您别让我挂了就行。”
岳嵩文说:“下学期我不教本科,你们挂了科等大四吧。”
“老师,不是吧,您真挂我?”我求求岳嵩文了,别再用这种口气和我进行这样的聊天,就像我们是对关系不错的师生似的,我现在真很难把他当我老师,他虽然一直脾气一般,但在系里是出名的护短,他带的学生出了什么差错他都第一时间站出来的,不仅是他“那些”学生。他对别人都那么不错,却把我随手给了别人。不把他当我老师我还好受点,我看他也不那么卑鄙了。
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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