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掌柜露出讪笑。
当然,邪不胜正,这两个恶徒最后还是被带走了。
段掌柜无奈之下,先是当众开出赏格。然而平日里见银子不要命的各路闲汉泼皮此刻除了在场外起哄,再无一人出来领赏。
最终只能自家人出马。
赏格都发给伙计后,一帮浑身上下都穿着松江细布褂子,平日里着重突出干净整洁的高档酒楼伙计们,此刻忍着恶臭,七手八脚一拥而上,将两个烂污货按在临时找来的门板上,捆绑结实。
这之后.一身粪秽的伙计用标配的月白布抹布裹住口鼻,在围观群众高潮般的呼喝口哨鼓掌中,抬起门板,沿途发散着恶臭,跟着差役回县衙交差了
早已红眼的段掌柜此刻看到纷纷遁逃的酒楼贵客们,愈发出离愤怒,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河坊街,对着茶楼门口小桌旁正谈笑风生的几个人戟指大骂起来:“好你个混账行子,敢来我段家门闹事,姓胡的,仔细着你那张皮,明日就给剥了!”
“啪”的一声巨响后,段掌柜住嘴了。
胡正气甩甩手上的茶水,看看砸在段掌柜脚下的茶碗,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:“老段,你大约是瞎了狗眼,闹事的方才不是逮走了吗?无凭无据诬陷良善,嘿嘿,明日你若是剥不了我的皮,咱们还有得亲近!”
胡正气骤然翻脸的凶恶态度,令习惯了淡淡装逼的段掌柜无所适从,他踉跄着倒退几步,指了指胡正气后,扭头便走。
当天晚上,坐标段府。
“啪”的一声,段掌柜今天第二次被砸了茶碗。跪在水磨青砖铺成的地面上,低头看着面前的碎瓷和茶水,段掌柜此刻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跑过
“蠢货!混账!”段家二房家主,老牌进士段天德此刻正在破口大骂。
“你成日价都在鬼混什么?该是猪油蒙了心?那丐帮里外上下几千条死狗,粪桶一般的货色,别个躲都躲不急,你倒好,二十两银子?够吃一顿饭吗?”
段天德越骂越来气:“就知道送帖子,段家的脸有多大?几千条死狗,是衙门能抓干净,还是段家能调派兵马进城?想谋逆吗?蠢货!”
第二天巳时中。
熟悉的靠窗雅座,熟悉的人,熟悉的一碟酥油泡螺。
笑眯眯的胡师爷咽下口里的泡螺,喝口茶清一清嗓子,然后举起一根手指:“每月二十两银子。”
垂头丧气,一脸灰败的段掌柜,这时只能有气无力的在一旁点头。
“另有一桩。”见段掌柜服软,胡正气这时正气凛然地继续说道:“昨日有两个弟兄在得月楼前摔断了腿,段掌柜心善,想必几个汤药钱还是能赏下来的。”
段掌柜面无表情地点点头。
“承惠二百两。”胡师爷说到这里,站起身拍拍身旁那个堂口帐房的肩膀:“打今日起,河坊街的‘洒扫’银子,罗三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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