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可怕的,是他的性子,而不是凛冽的外表。
把每一天当作任务来过,也把人生当作任务来过,没有厌恶与否,偏爱与否,只有合理与否。
晚上十点,君翰如走出了大楼。毕竟是三月了,即使倒chūn寒,也只是冷风呼啸,雪是不再下了。
门外没有人。
他静静看了会,转过视线,走向停车场。地下车库里的空气冷极了,灯光也懒懒散散,这儿一处那儿一处地闪烁着。君翰如的车停在最里面,那一块的灯早就在低温下熄灭了,没有光芒的地面显现出浓郁的青黑色。
他的车边有一团人影。
君翰如停下了脚步。
看到他,那团人影慢慢站起来,踌躇着走到他跟前,冲他笑了一下:
“君先生……”
一边说着,男人还试着去拉君翰如的衣袖。他穿着很旧的衣服,手腕有一些青紫,是那天留下的痕迹。
“我……我没有病的……”男人很瘦,声音非常轻,听起来像在喃喃自语。“你别担心……那天……那天都是我不好……”
君翰如沉默着站在那里,昏暗的青灰色光线是他脸色也泛着铁青,冷峻无情。
可是他没有闪避。
于是男人得以轻轻勾住了他的衣角,男人的动作小心翼翼,胆怯极了,只敢用两根手指悄悄地搭在衣料上,生怕触怒君翰如。
长久的沉默使人胆战,却也像是一种无声且危险的纵容。男人深吸了一口气,抖着声音继续说:“如果……如果君先生愿意……我可以……我什么都可以的...”
君翰如拨开了他的手。
就像在拂去衣服上的灰尘,毫不在意,轻描淡写。
但依旧没有说不。
男人的脸色白得可怕,好像十分难堪。两人又这样僵持了好久,男人才重新颤抖着伸出手,这次却不是伸向袖管,而是裤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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