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刘丧轻声道:“它追上来了。”
“瞎子,你——”我欲言又止,瞎子扭扭脖子,摊手道:“没辙。”
我心态都要崩了,哆哆嗦嗦摸出千军万马刚刚给的朱砂,给他们一人一小撮的分下去,瞎子就随便拍在身上,刘丧和千军万马互相帮忙,跟抹甜面酱似的,很快把对方抹成俩红果子。
片刻的光阴,黏液啪叽的声音在某一时刻离我们仅有一墙之隔,近到我浑身一颤。
但就在我忐忑不安的功夫,黏糊声又逐渐远去,带着迟钝的黏腻声,没入前方的昏暗之中。
我刚要松口气,刘丧的眉头就紧紧皱起:“前面有个小洞口,是机关的中枢,它可能会跑到外面来。”
“?”
不开玩笑,我吓得胆子要从嘴里吐出来了。
“你为什么不早说。”我八分崩溃两分欲哭无泪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刘丧在这种关头居然还羞涩了一下:“我现在只有一只耳朵,功力不如以前,不仔细听会忽略很多东西。”
这样的情况对于我来说其实紧张是大大多于恐惧的,瞎子和刘丧都是真残疾,千军万马是条神棍,发力全靠作法,纵观全场,能真刀真枪拼家伙只剩下我——一位普普通通的小弱鸡。ωω
在底下我跟这老兄也算有过不亲密的接触,它给我的感觉令我十分不安,如同蒙着神秘气息的毒苹果,连香气都是危险的,危机意识在对它产生极度预警的感应,像是遇到狼的走地鸡,你不会思考你为什么要跑,本能就会告诉你千万不要靠近。
本走地鸡不知所措。
“咱们跑吗。”千军万马在我们这个剧本里总是扮演傻白甜的角色,我曾经几度怀疑他出家是不是因为蠢,不出家就会饿死。
“能跑的话,你以为这会还能看见我人影?”瞎子重新拿出墨镜戴上,镜框下犀利的脸又变回原来那副死样子,他拍拍我:“提上刀,希望你的表现不要辱没师门。”
我艰难地拿开他的手,咽口唾沫:“我压力好大。”
瞎子熟稔地摆摆手:“没事,大不了嘎嘣就死了,多大点事。”
“……我压力更大了。”
“乖师侄儿,你别这么没信心,所谓蜉蚍撼树螳臂当车,支棱点,我可是很相信你的。”
我哭丧着脸:“真的吗。”
“假的。”
瞎子回答的毫不迟疑,又嘿嘿一笑:“得给你加油。”
“蜉蚍撼树和螳臂当车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词。”刘丧默默道。
“黑大爷,小夫人——”千军万马斜眼瞄到刘丧:“还有小刘,我还有个办法。”
瞎子摆个“你说”的手势,千军万马就兴奋道:“我们可以趁它追过来之前跳回下面的甬道,它下来我们再跳上去,跟它周旋。”
千锤百炼如瞎子都沉默了会:“你挺聪明的。”
我突然有点绝望。
“它已经走到出口附近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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