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姐稍等片刻。”
“他自己吗?”
秘书机灵,识破我的潜台词,“参谋长性子冷,不喜官场来往,平时只有自己。”
他说完低下头离开露台,这里的角度朝南,阳光充沛,十分明亮,薄透的雪白帷幔在敞开的窗前飘荡摇曳,婀娜妖娆,我四下搜寻着,迟迟不见关彦庭的踪迹,这一处仿佛荒无人烟,只有平静的水诉说着寂寞。
我思量了一会儿,想出去找他,正在将转不转时,门外走入一名警卫员,不是张猛,而是一副陌生年轻的面孔。他二话不说,只是敬了一个军礼,与此同时,原本死寂的水面,爆发噗通一声巨响,霎时泛起粼粼波光,一抹不知从何处出现的人影,自池岸的这一头,迅速徜徉到那一头,纤细矫健的姿态,翩若惊鸿游龙,说不出的潇洒英武。
我心下一喜,追上两步,“关首长?”
我朝着水花深处叫他,那影子分秒不停,游得越来越快,越来越深,几乎沉入池底,水花都趋于消失,当兵的肺活量厉害,肌肉也结实,尤其是半辈子驻扎军营的他,体力好得不像话,警卫员在一旁注视,对这惊险的一幕习以为常,我立在岸边等了约摸五六分钟,他终于缓缓冒头。
果然是关彦庭。
这是我第一次,看到他没穿衣服的模样。
从前隔着厚重而坚硬的军装,再好的底板,也窥探不细致,只知他皮囊不错,英姿勃勃,墨香之余,硬汉的味道也浓烈,此时此刻,我毫无阻碍与遮蔽,眼神一击即中,他壁垒分明的蜜色肌肉,流淌着密密麻麻的晶莹水珠,仿佛清明时分的湖潭明月,十里杏花,形容不了他的清俊与风华。
他甩了甩短发,溅起一池涟漪,“程小姐,听说你有喜。”
太子爷的情妇喜怀龙胎,闹得满城风雨,他知道不稀奇,我说有这事。
他一步步游荡而来,伏在岸边,那双含笑且犀利的眼眸,毫不收敛端详我,我的脸,我的脖颈,我的胸口,我的腰际,每一寸,每一处,他都未错过。
“更有韵味了。”
我没搭腔他的戏弄,视线落在不远处一堵大理石墙壁,倾斜洒入的阳光照射在剔透的琉璃盏上,乍一看珠光熠熠,行云如水的隶书娟秀中透着一股恢宏磅礴的气势,“我和关先生,有些缘分,你我都爱这句词。”
人生自是有情痴。
我背对他时,他问从泳池内上岸,随手接过警卫员捧在手中的浴巾,裹在腰腹处,其余部位擦也不擦,任由水流蔓延,“一位军官的女儿送来。”
东北这块地界老爷们儿糙,许多未出阁的姑娘却风雅,爱慕张世豪的那位富家千金,我记得也是送了一幅字画,其实硬骨头的男人,最逃不过铁血柔情。
我歪着脑袋瞧他,“关先生应了?”
他笑问后半句程小姐是没听过吗。
几天前,我还真没听过,我又不靠做学问糊口,问我哪款避孕套好使,哪款壮阳药好吃,我是行家,几天后,我恶补了,关彦庭不是粗鲁肤浅的男人,那些小儿科,抑或过分露骨的,只会弄巧成拙。
我半身倾靠过去,“此恨不关风与月。”
他不动声色眯眼,“我是风月之外的人,我为什么要应她。”
我抬手,葱白如玉的指尖勾住他浴巾边缘,我只需轻轻一抻,便尽数坠落,我偏不抻,也不松开,“那是她的风月没趣儿,有趣儿的,你是铁打的,才会不动。”
关彦庭目光下视,随着我来回摩挲的动作溢出一丝笑,他鼻梁隔了一寸,埋在我耳鬓,深呼吸一口气,“程小姐来之前,做了悉心的准备,你很香。”
我正要说话,他压在我唇上,“吉林那边,我不管。”
我瞳孔一缩,这般睿智而深沉的男人,和他交手过招实在扫兴,他若肯装糊涂顺水推舟,我便能胜,他不肯装,结局必定大煞风景。
我撩拨长发,发丝若有似无的擦过他鼻梁,“关先生,怎么,我欠你的,你不讨要了?”
【18日0点30分。大家后天一早来刷新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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