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守仁看着汤秉义笔下越加越多的数字,手心开始出汗。
他会去找汤秉义就是为了借钱的。
知道他回城了,他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甚至他亲娘都盯上他那笔平反补贴。每个亲戚都带着欠条来的,一笔笔都是他因上学要交学费,欠下的债。
他娘把这些债都推到他头上,甚至还要住在城里跟着他享福。
他用那笔钱还了债,连吃饭的钱都没给自己剩下。
现在看汤秉义的架势,他不给钱,是不会让他走。
但他没钱了。
他买火车票的钱,都是向同事借的,说回去就还。
他想娶钱木木,就因为钱木木厉害,会开拖拉机应该有存款,更应该能镇住他娘,最好能把他娘赶回乡下去,而不是住在他房子里,吃他的,花他的,出门还总在邻里间丢他的人。
现在盘算尽毁,他只能耍赖,“你爹有中将头衔,在家呆着就能领钱,为什么还朝我要这点小钱?”
钱木木不敢相信周守仁会这么说,本以为他只是看不起乡下人,看不起女人,原来整个三观都是歪的。
钱木木猛地站起来,把汤秉义算好的数字,怼到周守仁眼前,“你好好看清楚,这上面的每一分钱,我都要。你恐怕还不知道,四位老教授在回城的第七天,就不约而同给我寄回来钱和票,还故意把票去黑市换成了全国通用那种。你呢,白不提,黑不提,我不要求回报,你就不用感恩吗?”
钱木木越说越声大,门没关,经过的人越来越多,都围在门前,扒着脖子往里探。
门口还有好几个抱着高中课本,一看就是今年要高考来问问题的。
周守仁觉得钱木木和汤秉义就是当众让他下不来台,不就这点钱嘛,值得让他面子扫地吗?
钱木木见周守仁还不往外掏钱,就让汤秉义去抽屉里再拿一张空白纸。
汤秉义把纸笔都递给周守仁,“没钱,就写欠条。我们夫妻还是很好说话。”
汤秉义朝外面喊,“谁帮个忙,去找印泥来。”
周守仁被架在这,不得不写,投机少写了个零,立马被汤秉义发现。
“周老师,研究生都读完了,应该会数字大写吧。以防我以后上门要账,咱俩产生分歧,请把金额的大写添上。”
周守仁停顿一下接着写,心里暗自发誓,回去借到钱就立马还上,欠谁都不能欠钱木木的,要不然钱木木哪天彻底发火,站在他门口骂街都有可能。
钱木木让男人当众丢面的行为,在周守仁眼里就是泼妇。
周守仁早就忘了,钱木木曾为了让他脱困,冒险当众站出来帮他说话。
有些人,就是把人情债当别人的本分,把自己帮别人的一个小忙,无限放大。
等周守仁写完一式两份的欠条,印泥正好也到。
“钱木木,汤秉义你们真的要做得这么绝吗?就不怕等我哪天飞黄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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