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爷”的事,实则说的并不多。
酒醒后的杜鹃总是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诫她:千万莫要在肖准面前提起与白家的往事,她如数应下,觉得肖准对他们应当是痛恨至极,她自然不能在他面前提起。
白氏叛国、杀忠烈朔亲王满门,这是任何情谊也模糊不了的血海深仇,因此肖南回对那传说中的白家嫡女从未上过心。
可如今见了肖准对那白姓女子的态度,她突然有些不确定了。
难道她犹如亲自经历过的那些血海深仇都是假的吗?那她这些年饮冰探寻、保家卫国、期盼有朝一日夺回失地、血尽前耻又是为了什么?
肖南回觉得,她应当亲自去找肖准问个清楚。
可那又是肖准的疮疤,她岂能亲自去揭?
焦灼压抑反复倾轧,她在行军帐之间走着,深深呼吸,试图将肺腑之间的那股浊气吐出去,却怎么也做不到。
一个人影从前方的帐子里钻出来,却是夙平川。
他看见她远远走过来,却好像没看到他一样,从他眼皮子底下飘过去了。
“喂。”
肖南回停住回头。
夙平川把怀里的东西扔给她:“你的东西。”
她一把接住,是个布包,打开后发现是断了的平弦。
从肖准斩断平弦的那一刻起,她的思绪和记忆都是混乱的。她几乎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结束了那场战斗、又是如何跟着肃北军回到营地的。
眼下猛然回想起来,也该承认有些庆幸对方帮她将平弦收了起来。
“多谢。”
这是肖准为她打的兵器,她从十四岁开始一直用到现在的兵器。
她以为将会陪伴她一生的兵器。
手指摸了摸那处被砍断的断口,锋利地能割伤人的手指,肖准的枪法一如既往的凌厉,一出手便没有回旋的余地。
夙平川看着她的脸色,缓缓开口道:“我已经拿去给兵器营的老师傅看过了,你这枪杆中机窍太过复杂,一旦断了也没有留的必要了。等回阙城后叫人重新打一把罢。”
肖南回像是没听见对方的话一般,依然不舍地摸着那断了的枪杆。
她的手掌是如此熟悉这种温度和质感,今天早上拿起它的时候,她怎么也没想过竟是最后一回了。
“喂,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?”
夙平川自诩孤高、绝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,此次突然心血来潮发了次善心,对方却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有,从刚刚开始就一副呆样,连个反应也不给。
“肖南回......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肖南回说完,抱着那断了的枪杆,低着头走开了。
夙平川站在原地,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莫名有种被打了脸的感觉。
他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,终于想要迈动脚步追上去的时候,一道声音毫无防备地在他身后响起。
“左将军这是要去哪里?”
夙平川背脊一僵,对方身法气息之高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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