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复了下来,就差念上一句佛号来终结杂念。
那人见她许久没有回话,又开口问道。
“怎么,不愿同孤秉烛夜谈么?”
原来......只是聊天。
肖南回尴尬地往被子里缩了缩。
他撑起一条胳膊、手指轻轻支在额角,半垂下眼帘看着她。
“还是......你是想做点别的?”
不!当然不是!
她瞬间陷入一种慌不择路的状态,眼神瞥过落在那人手腕上的东西,终于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飞快开口道。
“那个、陛下手上的佛珠是何来历?”
她太着急了,以至于语气急促而奔放,哪里像是在同皇帝讲话?
她还叫他陛下,但他们之间的君臣之礼早就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空气中安静了一会,他的声音才响起。
“你可知一空师承何人?”
肖南回摇摇头,面露疑惑。
“他还有师父?不是传闻他是从泊玉海中踏水而来的奇人么?”
夙未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。
脑海中闪过那和尚要香火钱时卖力的样子,再看看眼前女子认真中透出几分单纯的脸,他还是决定将那和尚为自己“树碑立传、贴金塑身”的恶劣行径先放一放。
“一空师承无皿,而无皿曾是孤的老师。真要论起来,一空与孤算是佛门中的师兄弟。无皿大师圆寂前赠与孤十八颗舍利子,分别来自十八名得道高僧,加上他圆寂后的三枚,总共是二十一枚佛骨舍利。”
她没想到他会答她,更没想过会答得如此之细。
那串舍利子一看便珍贵非常,来历必然不同凡响。而先前在别梦窟的遭遇也使得她隐隐猜测,那佛珠对于他而言的意义。
只是......
“为何......要送舍利子呢?”
他停顿了片刻,不答反问。
“依你推断,这佛珠有何用意?”
咽了咽口水,她老老实实回道:“其实,我先前一直以为、以为陛下是活佛转世......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整张脸深深埋了下去,只露出个头顶。
他盯着那新长出几簇杂毛的头顶瞧了一会,突然笑出了声。
他很少笑,笑出声更是少之又少。
她被他笑毛了,有些忐忑又有些恼怒。
“有、有甚好笑?”
他终于收了笑,但尾音仍带一点笑意。
“经历过别梦窟里的事,是佛是魔,孤以为你应该早有定论了。”
见到他那般模样仍没有逃开的人,除了无皿,她便是唯一一个了。
“当时的陛下不是陛下。”
她语气还带了几分自说自话的固执,神情却是认真的。
她总是这样,认定的事便很难回头。
可他偏偏忍不住要去试探。
试探她的心是否坚固。
“你怎知,那时的孤不是孤本来的样子呢?”他的声音恢复了冷静自持,像是言语中所提及的人并不是自己一般,“无皿是云游僧,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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