匡语湉摸了摸肚子,对宁凛说:“我感觉宝宝在踢我。”
“这么有精神?”
匡语湉摇摇头:“不,宝宝在说话。”
宁凛挑眉:“说的什么?”
匡语湉乐呵呵,眉眼弯弯:“可能在叫谁吧。”
宁凛含笑:“我女儿在叫爸爸呢。”
匡语湉指正:“是儿子。”
宁凛不跟她辩,反正儿子女儿的,生出来就知道了,指不定谁赢呢。
他们绕着转经筒转了三圈。唱经声从远处传来,匡语湉听了会儿,觉得有点冷,往宁凛身前靠,他顺势把她搂在怀里。
这么抱了一会儿,宁凛忽然说:“你看。”
匡语湉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去,不远处的屋檐下,正站着一位身着正装的老人,不知站了多久,他默然而立,背着手,身影像极了一棵松柏。
他的确是一棵树,长在宁凛的生命中,做他永不腐朽的精神之源,他将他从脆弱的铁屑锻炼成锋利的钢刀,又亲手将这把钢刀敛锋,慎之又慎地收进世俗的刀鞘。
见他们回头,江喻也冲他们挥挥手,他不说话,但好像千言万语都已经说尽了。
宁凛笑了,说:“我现在感觉,可能我女儿刚才是在叫爷爷。”
匡语湉觉得很新鲜,他在孩子的事情上可很少让步。
她转头,看着江喻,他的面目因为距离太远有些模糊,可她总觉得他在微笑。
那一瞬,她明白了宁凛的感受。
她是老天留给他的希望,而江喻是撑起这份希望的力量。
匡语湉点点头,赞成道:“是在叫爷爷。”
可不是嘛,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?
阳光总在风雨后。
长风将那些江喻想说的,却还没说的话遥遥送来,匡语湉听到了,她相信宁凛也听到了,不然他怎么忽然红了眼眶。
他说,恭喜你啊,孩子。
在一万种可能的结局里,你终于找到了最好的一种。
番外二程寄余
其实比起江喻后来遇到的宁凛,程寄余是个显然要中规中矩许多的人。
这种中规中矩,具体表现在作为学生的身份上,就显得他身上“踏实”“勤恳”“自律”的标签极重。
没有老师会不喜欢这样的学生,江喻自然也喜欢程寄余。那会儿大一新生刚进来,个个野得很,学校照例搞封闭式军训,几乎所有学生都或多或少有些怨言,唯独程寄余是个例外。
他认认真真地训练,不迟到、不早退、不抱怨,放在一群野狗里,像头辛苦耕耘的老黄牛。
江喻注意到他是水到渠成的事儿,不过在此之前对他产生印象,并不是因为军训。
他们的交集源自于寮州刑事警察学院的录取通知书。
程寄余来报到时,那张薄薄的纸软软地塌在他手上,被水浸泡得十分脆弱。他捧着它就像捧着一道圣旨,战战兢兢地问面前的江喻:“老师,这还能算数吗?”
这当然能算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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