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凛心惊胆战地过了几天,让姚起东帮忙查了查,甚至还求了江喻的情面,要这片辖区的警察多照看着点。
人家卖江喻面子,答应了下来,事情也做得很好,宁凛能感觉到这阵子老街的巡警多了许多。
说到底这只是他的直觉,暂时还没有确凿证据,警察能答应已经不错,他不能要求别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地跟着匡语湉。
于是他只好自己明里暗里多看着,嘴上再叮嘱她千万要小心。
匡语湉知道他的职业,对他的话上了心,但学校这几天要搞春节晚会,她接了工作任务,带初一年级的学生排练大合唱,基本都是在晚自修的时候练习,再谨慎晚上也得出门。
她说:“我回去了。”
宁凛不动,站在原地看着她。
匡语湉浅浅吸了口气。
“宁凛。”
他抬头。
匡语湉神色很淡:“你想重新开始吗?”
宁凛把烟放下,喉结一动:“想。”
那好。
天色朦朦胧胧,她看着也朦朦胧胧,那些嘈杂的声音传入脑海都隔了层膜,唯独她如此真切。
他只听见她用平缓的声音说:“我不拿我的痛苦来说事,你也不要拿你的经历当理由,你想重新开始,可以。但先说好了,我们各凭本事,看最后到底谁赢。”
宁凛有一瞬的迷茫,迷茫过后,他的眼里霎时绽出光亮,因为情绪起伏太大,他拿烟的手绷得筋脉凸出。
“真的?”
匡语湉点点头,他立刻露出一个笑容,抬起手想要抱她,又犹豫着看她,用眼神征询她的同意。
匡语湉看着宁凛充满光亮的眼睛,被他这个眼神刺了一下,她上前一步,抬手圈着他精瘦的腰身,抱了他一下。
宁凛趁机把她往自己怀里按,抵在墙上,他不敢亲她嘴巴,就在她额头上落下个吻,气息湿热。
八年的时间和生生死死一起横亘在面前,他们都变得不一样了,对待彼此的接触慎之又慎,只小心地探索着,寻找一个能让自己和对方都舒服的平衡点。
这样挺好的,因为没有什么东西重建是不需要费力的。
匡语湉放开他,对他说:“等祭拜完了,我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你。”
宁凛点头:“好。”
匡语湉接着说:“你如果想要……的话,就不要再轻易消失。”
宁凛更用力点头: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他不会再消失了。
再也不会了。
匡语湉走了,宁凛送她到了楼道下,看着她进门,才慢慢回身。
走到家门口,他不知回味起了什么,抬起左手,手指在唇边轻轻摩挲,粗糙的指腹擦过唇瓣,下唇已经结了痂,摸起来凹凸不平。
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存在。
安静的楼道里,响起他的一声轻轻的笑。
随风即散,飘向很远的地方。
……
有人住高楼,有人在深沟。
有人安于现状碌碌平庸,有人沉于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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