匡语湉俯身,拿着桌牌,上头写了简单的几行字——
没事不要吵,有事找导购。因为导购行动不方便,所以付款请你自己扫码。一切行为全凭自觉,杠我我就道德绑架。
——旧渔书店老板阮清承敬上
匡语湉把那牌子放下,再看了老板一眼,他睡得很死,雷打不动。
她无奈,绕过前台走到辅导书区块。
旧渔书店的墙壁上贴满了海报,不是村上春树、莫言等的宣传,全是摇滚乐队,显然是老板贴的,好好的自营书店被打扮得像音像店。
匡语湉想着匡思敏要的书,目光一一从书架上扫过。这里的书摆放得很整齐,架子也很干净,看起来时常有人打扫。
下午的阳光很干净,冲散了阴冷。
阳光真好,能驱逐黑暗,世界亮堂堂的,仿佛人心也亮堂堂的。
匡语湉在齐整并列的书本前发呆,眼神落在书上,思绪不知道飘去了哪里,等耳边响起一阵吵闹,才意识到自己在走神,她最近经常走神。
她走到窗边,倚着窗沿往下看,湛蓝青天下,穿着校服的少年和独臂男人纠缠不休。
匡语湉一怔,以为是错觉,定睛去看,那独臂男人穿着一身书店专用的咖色工作围裙,空着的袖子塞进针织衫上的口袋,迎着光,面容倏地清晰起来,是宁凛。
少年的语气说不上恭敬,他看着该是很擅长逞凶斗狠的那一类,表情有一种原生的野蛮,奈何手臂被眼前的人反扭着,死死钳制动弹不得,让他的这份狠劲儿平白单薄了几分。
“你个死残废!有本事你别放开我,不然我弄死你!”
宁凛低着头,额前碎发挡住眼睛,脸上神情一时间晦暗不明,他行止间明明看起来有些迟缓,不像很灵活有力的样子,少年却始终挣不开他的束缚。
这让少年更加气不过,一连串脏话跟连珠炮似的往外蹦,但对比宁凛的云淡风轻,他的气急败坏反而更像是在虚张声势,徒有其表。
旧渔书店是个体私营,原来的老板是个有钱人,盘了上下两层弄了精装修,比起周遭的连锁店,它整体看起来更有文艺情调。书店占了最好的地理位置,附近学校多,来往的学生也很多,人流大了,自然免不了出现三教九流。
宁凛是在整理书架的时候发现少年不对劲的,他捧着一本崭新的书鬼鬼祟祟地往包袋子里塞,塑封已经被拆开。宁凛过去,刚出声,他忽然就拔腿往外冲,过门的时候,报警器发出刺耳的鸣声,把睡觉的老板阮清承惊得从椅子上“哐当”一下摔到地上。
阮清承坐在地上揉揉惺忪睡眼,转头看着少年疾风般跑远,又见自己新招的员工猛冲出去,没一会儿揪着少年的领子把他拖了回来。少年肩上挂着个半开的书包,啪嗒掉在地上,从里面掉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,笔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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